登州府衙。
陈尚仁手里攥着最新一期的邸报,眉头皱得紧紧的。
邸报上其他内容也还罢了,关键是一篇兵部主事钱元悫弹劾陈卿士的奏章,矛头直指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厂臣魏忠贤,以枭獍之姿,供缀衣之役,先帝念其服勤左右,假以事权,群小蚁附,势渐难返,称功颂德,布满天下”,最后更是要求“即皇上念其劳,贷之不死,宜勒归私第,散死士,输蓄藏。使内庭无厝火之忧,外庭无尾大之虑。”
陈尚仁虽然从未真正入宦,但多年幕僚生涯,让他也有了足够的政治眼光,他知道,这篇奏章能登上邸报,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今上,要对魏忠贤动手了!
想想也正常,魏忠贤虽说是权势滔天,毕竟做不到一统朝堂、隔绝内外的地步,所以陈尚仁可以肯定,这位不知收敛的九千岁,这一次死定了,而这些年被魏忠贤死死压制的东林党,必然咸鱼翻身。
魏忠贤倒了,依照大明朝的惯例,以及东林党人睚眦必报的德行,阉党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陈尚仁眉头皱得更紧了,起身在账房里踱起步来。
他的这位东主王廷试,虽说算不上阉党核心,但这些年来在官场上也没少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