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着码头驶来的,是一条网梭船,确切的说,是改进后能适应远航的大型网梭船;尖底,虽只有一面主帆,但极高极阔,使得这种只有一百多料的小船速度很快——当然,这个快是相对福船广船而言的。
网梭船很小,拢共只有六个人,他们看上去都是一副既疲惫不堪又喜极而泣的模样;几乎人人都是蓬头垢面的,一身衣裳又脏又臭,黑得发亮,一望而知很多天没换过了;脸上也全是黑一道灰一道,也不知多久没洗过脸了;其中两人还带着伤,一个胳膊上被拉了一刀,刀口翻得像孝的嘴唇似的,里面全是粘稠的脓液,整只胳膊肿的跟萝卜一样,另一个稍好一些,大腿上似乎被飞斧之类的武器咬了一口,破烂的裤子里,乌黑的血渍清晰可见。
网梭船船体上也到处可见战斗过的痕迹:又高又宽的主帆上全是破洞,不知是霰弹打的还是弓弩射的;离船头不远的船帮子上,乌漆墨黑烧了好大一块;船帮子的其他地方也星星diǎndiǎn遍布着霰弹打出的小孔,有些地方连小铁砂都还能看得到;最诡异地是,一把飞斧还牢牢栽在船尾那个唯一舱房的ding上,到现在都没取下来!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逃难难民似的狼狈,网梭船船头站着的那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