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春时节的禾北川,.
弯弯曲曲的河道中,清亮见底的河水淙淙而流,仿佛一匹光洁如新的丝绸般再看不到半点涟漪;低缓的两侧河岸上,满是长可及膝的牧草,宛如两张巨大绿毯般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头;绿毯上星星点点全是紫色苜蓿花,在海风中摇曳多姿。
如此美景却被河中央一条临时铺设的浮桥给破坏了,浮桥的两头被踩出了两大块难看的黄土地,西边那头两条土路分别通往禾北川大营和济州城,东边则只有一条土路,蜿蜒着消失在不远处的小山丘上。
浮桥东面,三四十个盔斜甲落的朝鲜士卒懒洋洋地坐在草地上,正无聊地聊天打屁,不时看看西斜的太阳,巴不得早点儿应付完站岗守桥的任务,早点收兵回营。
隔着士卒不远的地方放着一把竹躺椅,上面睡着位富态的中年人,光着膀子一身肥膘白花花晃人眼,甲胄兜鍪不用说早扔在了一边,手里拼命摇着白纸扇兀自热得满脸直冒油。
“娘的!这破地方怎么连根树都不长!”胖子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不满地嘟哝了一声——他便是负责守备禾北川大营,京畿道龙虎营辛字营指挥使裴世彪了;整个禾北川大营现在真正的战兵就只剩他这个辛字营了,而这个浮桥乃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