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确是去了。那姚家公子虽无官身,毕竟是皇商之子,说‘私交大臣’也不为过。姚家人赠一妓曰香荑,儿臣也收了,虽从未碰过她,事后退回姚家,但到底似乎收了,被斥荒淫无道,儿臣也无可辩解……”
话说到这儿,有脑子转得快的官员已经在心里小声叫好了。
李霖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钻营结党也属实,毕竟儿臣带詹事府两位先生同去,后又与工部的大人们汇合,常常谈至深夜,一同在河堤上风餐露宿。以私谋公……儿臣的确是以私谋公,以上种种,皆为满足私心。”李霖跪下,从怀中取出内务府早先叫上的账簿。“儿臣于民间得知,一文钱可买一斗四升红豆,而这内务府的册子一碗红豆粥,就是十两银子。一两银子一石米,十两,够普通人家吃上多久?若非以上种种,儿臣还真不知,这皇商制度,原来贻害的是我大昭国库的银子。”
内务府的账册和李霖出宫期间的记录,自然有太监呈上。
然而李霖却看了,不仅看了,还认认真真去问了,一个一个记了下来。
看完之后,景和帝阴沉着脸,没有急着动怒,而是说:“念。”
“糖葫芦,一文钱一串。酒,一壶三钱。猪肉四斤,银七分二厘。牛肉四斤,银五分二厘。活鸭二只,银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