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几生几世的仇敌,他想要撕碎它,破坏它,让它消失,让时间倒退回它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刻。
不知不觉,林湛满脸都是眼泪的痕迹,他憋着不哭,脸憋得通红,他的手抓着头发,轻轻的靠着床头滑了下去,最后坐在地上,弯曲双腿,缩成一个小小的圆球。
场记手里的遮光板,啪地掉在地上,小伙子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留在眼角的眼泪,慌张的低头捡道具。
林湛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把病例纸捡起来放床头柜上,从口袋了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刚刚情绪有点激动,险些没有收住。
汪文低声喊了个“停”。
年轻的导演,此时此刻才明白,江名然所说话的含义。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无论编剧定义的主角是谁,无论谁的镜头时间最长,对话最多,林湛都将成为电影的灵魂,无论他演的是哪一个角色。
“湛哥哥的演技,出神入化,”谢悦非常平静的说,“能把所有人迷得神魂颠倒,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汪文不明白谢悦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哥哥了。”
汪文不再说话,过两天,元旦新年,是谢悦死去哥哥谢骏的忌日。
谢悦瞥见走廊窗户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