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为也。此时的豫让就不行,他下不了必死的决心。
豫让早在年幼学剑时,就给自己立下了“不怀二心以事其君”的准则,他现在都是中行氏家臣。需要为主君的目标,尽上自己的一份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必须献上自己的性命。
两年前的成乡之战里,他目睹了乡卒们疯狂的反扑,还有那御者豫让驾驭驷马冲撞戈矛人墙的壮举。敌人如此勇毅。这让他震惊之余,也感觉到如噎在喉。
他当时就想:“壮哉!想必,他们的君子。是以国士相待的吧,否则为何人人都愿意以死相报之。而尤不后悔?”
豫让现在再次扪心自问,若是为中行氏君子。他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中行黑肱对他虽然看似敬重,但实则还是当成一件器物来使用,既然他只得到了“众人”的待遇,以众人的心思报之即可。
这一迟疑,时机稍纵即逝。于是豫让在目睹那放暗箭者被田贲掷出短戟反手击杀,而专鲫的目光也转向了这边。于是他连退三步,随后迅速解下一根束带从窗檐逃走了。
所以等专鲫和田贲冲进来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这次行事太过仓促,拔刺不成反被扎手了,赵氏子身边防备太严,即便我上前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