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现在也做不了任何事,他只能做擅长的谴责,于是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不信小司寇只准备了一套棺椁。”
“的确不止。”赵无恤笑容无害:“战阵上箭矢无眼,总有意外发生,不事先准备好的话,仓促之间若怠慢了尸身,倒是我的过错了。”
孔丘眼中起了寒芒,他指着河对岸密密麻麻的降卒,还有一脸狼狈,朝这艘中翼不住稽首求饶的大夫们,质问道:“想来大司马只是第一个死者,小司寇,你莫不是打算在济水东岸将三卿、诸大夫都赶尽杀绝不成?”
赵无恤摇了摇头:“夫子误会我了,我不是屠夫,我能杀人,亦能活人……”
他这话说的没错,三桓和鲁国大夫们风声鹤唳,逃跑期间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赵兵穷追不舍,所以跑不动的败军原地降了泰半。但除了少数几个赵无恤点名的必死人物外,对大夫和士们,赵兵未下狠手,愿降的统统押到济水边蹲着。
赵无恤已经不再是见了血就上头的战场初哥了,他现在即便满眼都是殷红,却依然很冷静。
杀之有利,则杀,无利,则不杀。杀一人则万人喜,则杀;杀一人则举国怨愤,则不杀。
他作为一个外来户,已经够被鲁人排斥的了,要是再扮演一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