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能免于囹圄,的确是赵将军宽厚,对吾等,他表现得优雅宽厚,比我待少正卯强多了……”一想到此,他胃里便一阵抽搐。
这种被赵无恤救了一命,还被待之以礼的惭愧,与对赵氏窃取鲁国正卿权柄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便是孔子闭门月余的原因。
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老者,在济水边被赵无恤刷新三观后,在思想上钻进了牛角尖。
他仰头望着星空,对爱徒说道:“我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入而立,立身,立事,立家;四十岁时造访周室,去齐归来,开始不再迷惑,明白复兴周礼是我的道路。到了五十再度出仕时,我以为自己是知天命之人,天命昭昭,只有周礼才能解救这个季世。可现如今,我却再度惘然了,我不知道何为天命,我也很久没有梦到周公了。”
颜回在后轻声道:“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弟子们能糊涂,夫子不能。”
夫子是悬在他们前方引路的明灯,若夫子迷失了,那他们该何去何从?
孔子抚了抚颜回的肩膀:“我知道,所以这月余来,我一直在思索,终日不食,终夜不寝,苦思,却无益。于是我今日终于想明白了,与其如此,不如学也!”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