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腌制得不好,首级的下巴已经整个烂掉,乌鸦吃掉了大半边脸颊和一只耳朵。还有这颗,是从沁水战场上捡来的范氏军吏首级,啧,已经被火烧焦了,很难辨认,当时还散着一阵肉香……”
首级已经砍下许久,虽然用石灰腌制过,但多数都变得难以辨认,不过,他们已足以让中行氏的兵卒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还有这个!”田贲踱步到了最高的那杆旗杆旁,锦旗迎着夜风飘扬。上面同样拴着一颗首级,它戴着用长长鸟羽装饰的铜胄。预示着身份高贵,口齿微张。只是缺了舌头。
“这颗倒是腌得极好,正是范氏世子,范禾的首级!至于尸身,已经剁成肉泥喂犬彘啦!”田贲说完后大笑起来,他身后的众悍卒也一起张狂地哈哈大笑,大声呼喝道:
“吾等前来送归贵君子头颅,范伯何不出来迎接,再请吾等吃一厄酒?食一彘肘?”
百人齐呼,声音直达营内。气得中行哨兵们直咬牙,可惜那些赵兵呆的位置在射程之外,弓矢不能及也。
而营中哨塔上,好容易缓过气来的范吉射望着那火把映照下,面容狰狞的头颅,的确似曾相识,真是儿子的脑袋,他顿时捶胸顿足,大喊道:“我的禾儿啊!”又差点昏死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