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如今就不必了。所以啊,项橐,不要总想着去迎合、习惯那些古老的旧礼乐,他们已经崩坏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要让天下人来习惯赵氏的新规矩!”
项橐震惊了,呆呆地看着赵无恤,的确,若连自己的领民都保护不了?若畏手畏尾地拉着他们忍住仇恨,陪自己做旧礼制淫威下委委屈屈的小媳妇,那赵无恤还有什么理由,让鲁国人为自己去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呢?
饶过阳生,齐人不会对他感激分毫,反倒会嘲笑他的软弱和妇人之仁。杀了阳生,虽然会让自己受到不少苍蝇的嗡嗡唾骂,却能震慑赵氏内外的贵族,同时带给西鲁三十万鲁人一个公道,彻底赢得他们的忠诚,对自己的忠诚,也是对他尚在襁褓中儿子的忠诚……
自古凡革命,无不有流血牺牲者,若不想让自己人流血,就得让敌人流血。就用阳生身上流着的姜姓血脉来浇筑赵氏在鲁国的统治根基罢,就用他的小命来祭奠律法被贵族随意践踏的旧时代罢!
赵无恤束紧头发,举起沉重的卿士冠冕,重新戴到头上,再度恢复为杀伐果断的堂堂将军,起身时腰间长剑巍然挺立。
“据说上古时尧的共工之官孔壬犯下大罪,宽厚的尧帝曰‘宥之’三次,而刚正不阿的皋陶则曰‘杀之’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