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曼多遇刺以来,他无论到哪儿都带着卫士,尤其是上厕所也不例外。魏驹总感觉魏氏的仇人太多了,知氏余党、秦国人、赵氏,仿佛每个人都想要他死,一个不留神,刺客就会从不经意的地方一跃而出,取他的命。
现在已是十一月初,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迟早会下雪,但魏驹现在就盼着下雪,因为雪天能让敌人的进攻延缓。他虽然号称要与魏氏在河西的两万军队共存亡,可实际上,他没有与秦人野战的打算,上一次的大战,魏军差一点就失败了,现如今所有人都心中不安,上阵必败。
所以魏驹果断放弃了多余的城邑,把两万军队放在了紧邻大河的少梁、王城,仅仅留下新城、辅氏等作为前哨。倘若形势不妙,大军便可以从龙门、蒲坂撤到河东去。
他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在安邑之变后短短半个月内,秦人便抓住机会,开始大举进攻——魏驹甚至没脸皮以“军不伐丧”向秦国人喊一声暂停。秦人的推进很迅速,一些来不及撤离的魏军被他们的骑兵追上击溃。秦人手下还有不少河西人效力,比魏氏更熟悉地形,庆幸的是,大多数人撤回了城邑,开始转入坚守模式。
秦国东部各县的兵卒唱着“岂曰无衣”加入大庶长的大军,秦人这次至少凑出了三个军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