茷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有的事情装糊涂比较好,何况与他的祖父父亲不同,在他成长的年代里,宋国已经不再是“事其君”的传统国度了,他被教导除了要忠于乐氏自己外,只需要谨遵赵国的姑母和姑父吩咐即可……
忠君?那个毫无气度的宋公纠,就算是幼弱的乐茷,也生不出朝拜的心思。
当然,他对南子和那所谓的“玄子”子商,也没有一点崇敬之感,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警惕……
这不是细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乐茷听到身后的家司马在咳嗽催促他,若再不动手,只怕姑父会等得不耐烦吧。
他不由分说,让人将皇瑗按在一根树桩上,对他轻声说道:“大司寇,你死之后,我会以卿士之礼葬之,并善待皇氏一族……”
虽然身为卿大夫本不应受刑,但从公子阳生被腰斩开始,这世道早就变了,宋国的贵族群体自这场大乱以后也几乎全灭。皇瑗起码保留了一个卿士的尊严,他没有反抗,也没有畏惧,将头放在树桩上,侧着脸看乐茷举起了沉重的铁剑。
“大司寇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戴族原本枝繁叶茂,现如今却只剩下乐氏一支独存,如今宋道凌迟,天下动荡,汝要当心南子,当心赵国,休要让戴族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