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昊天上帝和司命神让我在世间逗留如此之久?我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对他们有什么用?”季札斑斑驳驳、瘦如枯枝的手指瑟瑟颤抖。“如今老朽明白了,昊天上帝,大概是想要借我的眼睛,看完整个过程。”
“什么过程?”
“礼崩乐坏,瓦釜雷鸣,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他看到了弭兵条约变成一张空文,看到吴国不可避免地向着野蛮滑落,看着列国抛弃了礼仪和信用相互兼并,邦无定交,士无定主,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一切善的东西销声匿迹,恶的东西喧嚣尘上。
“当老朽以为这就算完了,昊天上帝又让我看到了别的东西。”
“那又是什么?”
“革命。昔有武王革命,如今也有赵侯革命,周人革的是殷命,赵侯革的则不止是周命,更有三代旧制之命。我对言偃寄来的信中所说的鲁国新气象一直十分向往,更想看一看晋国……不,是赵国的国风。还有赵侯曾经对孙子所说的,天下定于一……”
说完后,季札的眼睛又绽放出了光彩。
“弭兵是件好事情,但列国终究没有放下贪欲与怨恨,再度起了兵戈,或许等赵侯真的实现平天下之愿后,真正的弭兵才能到来,而唐虞夏商周的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