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胜大笑不止,在高赦披露身份后,他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如此荒诞,再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我自命不凡,实则愚笨无知,到头来,我身边的奉之如师友的第一谋臣,却是赵无恤的间谍!你在我身边做的一切,不过是要效仿要离之事罢。当年子胥安插要离到公子庆忌身边做家臣,乘其不留意时刺杀之,除去了吴王阖闾的心腹大患。当日子胥的那些密谋,并不避讳我,前事历历在目,我却毫无警觉,信赖了你,活该有这场大败!”
他急气攻心,冲上去狠狠给了高赦一脚,大骂道:“不,你又与要离不同,要离只是要公子庆忌一人性命,而你,是要楚国残乱,助赵无恤灭我芈姓社稷!你若不说,我且不知,你今日坦言,我便知道你是误导我落入今日地步的罪魁祸首,岂能饶你!”
骂完,他再度提起了剑,恨恨地指着高赦,要杀他泄愤。
然而高赦直面剑尖,岿然不动。
熊胜两眼冒火,他是无法容忍如此欺瞒背叛的,但将近十年的君臣之义,却又让他如鲠在喉。
“我也待你为国士,你为何会舍弃我而忠于赵无恤?”
“赵侯对我宗族有恩,不可不报,我进入黑衣后,更是对我另眼相待,托付重任。士为知己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