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裳居然可坚持数月如一日,此等耐性当真不是寻常人可比。
不过,若不是这样,只怕也没法子活到今日,又在那种地方熬到现下。
谢樱时起了好奇之心,揭开盖子俯近嗅了嗅,便闻到一股甘甜清新的味道,的确是露水无疑。
“果然是好水,这茶若不吃,便当真可惜了。”
云裳眼见茶釜内水汽已蒸干了,便小心翼翼地将整坛水徐徐倒进去,拿手背隔着纸试了试温凉,觉得差不多,取开掰成几块,放在石臼里研碎。
上箩筛出细末,用木杓舀出两勺放在青瓷盏中。
这时候炉上已传来微响,釜内的水也泛起微漾。
云裳趁着初沸就盛出一碗倒进青瓷盏里,拿竹筅搅拂,须臾茶汤中便泛起一层白如乳脂的饽沫。
“好茶。”
谢樱时由衷赞了一句,暗地里却不免和自己的茶艺品较高下长短。
“贱妾班门弄斧,不值娘子一赞,当初学这点茶功夫,不过是为了凑个闲趣,说起精通,还不如我那兄弟。”
谢樱时隐隐听出弦外之音,像是有备而来,点点头,顺势接过话:“似你这般风雅之人,兄弟也必然不俗。”
“哪里有什么不俗。”
云裳自嘲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