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樱时不由自主地跟上一步拉住她。
“干什么,依着你不赶人, 也由着你瞧了半夜,如今还想再得寸进尺?”
皇甫甯回眸一瞪,全然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到这时候, 的确不该再存着什么念想了,何况先前在宫里已经当面立了誓,容不得再反悔。
既然已经看到他平安脱险,心愿了了,也该知足了,纵然再不舍,也只能藏在心里。
谢樱时有些怯怯地放开手,木然低垂下眸。
皇甫甯哼声点了点头:“再这么割不断放不下,到头来你才真是苦。”
从小家便是散的,几乎没得过一天父母关爱,如今连倾心相恋的人也要割舍,所谓生不如死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难道还会更苦么?
谢樱时长长呼出那口郁结在胸中的气,只觉鼻息都是哑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缓缓转身,挑开钩销,将窗子掩紧,一步步走向内室。
“想通了便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不想害人害己,就别盼着藕断丝连,再和他有什么来往。”
皇甫甯冷声丢下这句话,也不再看她一眼,返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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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滂沱,四下里如黑幕漫张,只剩灰影幢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