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棠梗着脖子,走在田季珩的前面。
田季珩盯着她绑着的马尾看,乌亮的黑发在空中荡得厉害,诉说着主人的不悦情绪。
对,在田季珩的眼中,许衍棠的每样东西都会说话——
生气的时候会把马尾荡得高高。
难过的时候草稿纸上画满了哭泣的小人。
开心的时候酒窝陷得特别深。
她的手指、头发、酒窝,所有东西都会说话,对着他说话。
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田季珩就在她的身后默默跟着。
沉默的时间竟然也过得这么快。
分离的路口就在眼前。
许衍棠要走的时候田季珩喊她了。
“许衍棠。”
许衍棠顿下脚步,回头看他。
白色的路灯光打在她的头顶,睫毛鼻梁投出一片黑影,让田季珩看不大清楚她的眼神和脸庞。
“你生气了。”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她。
许衍棠注意到了,他说的是肯定句。
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绪是生气,却又恼羞成怒地不想承认,她感受到了被拆穿的窘迫。
下意识地反驳:“没有。”
“为什么生气?”田季珩的声音在傍晚十点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