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多日不曾露面的董姨娘突然到访。
无论私底下有多少龃龉,在待客的礼节上,谢知真是从来不出错的。
神色如常地令枇杷上了好茶并四味精致点心,她坐于上首,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淑雅气质,客气微笑道:“姨娘这一向可大好了?”
董姨娘穿一身素色衣裙,薄施脂粉,我见犹怜。
她收了以往的骄矜之气,言行间透着十二分的客气:“郎中来诊过脉,已经没有大碍。我病了这么久,连累真娘操持府中上下琐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她做了个眼色,示意李嬷嬷将一个青瓷罐子捧上来,笑道:“这是我亲手做的胭脂,不值什么钱,胜在颜色鲜艳,气味香浓,真娘如果不嫌弃,就拿去顽罢,当做是姨娘送你的谢礼。”
董姨娘在梳妆打扮上颇有几分本事,但凡长安城中新时兴起来的妆容、发髻和服饰,没有她不知道的。
也因此,鸠占鹊巢、把持谢家中馈的这些年,她虽是不入流的姨娘身份,依然在贵妇圈中搏出几分名气,也结交了几个夫家官职不低的贵妇。
谢知真笑着道谢,命枇杷收下,却半字不提将管家之权交还给董姨娘的话。
董姨娘又暗示了几句,皆被谢知真绵里藏针地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