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寿的摆件进了门。
那摆件由整块上好的白玉精心雕就,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管事见状面色立刻恭敬许多,态度热切地将他奉至上位,又请自家老爷亲自出面接待。
谢知方转头瞥见衣着寒酸的魏衡,面不改色地对他拱了拱手:“好巧,魏兄也在这里。”
魏衡端坐于中等席位之中,并不因左右之人的华丽衣着而自惭形秽,坦然还礼,温笑道:“谢公子好。”
酒过叁巡,谢知方借口小解,绕到书房的窗下偷听。
魏衡正与刘家老爷叙话,态度不卑不亢地自荐西席,希望能够教授刘家的两位垂髫幼子。
刘老爷敬重读书人,言语间颇为客气,因家中已有先生,婉言相拒,却拿出一张银票,说是当做资助他读书赶考之用。
魏衡犹豫片刻,倒不像谢知方想象中的迂腐,将银票收下,端端正正写了张借条,约定叁年之内还清,并拜谢刘老爷雪中送炭之恩。
他的这一举动,令谢知方冷若冰封的心有所动摇。
接下来的几日,魏衡四处碰壁,吃尽苦头。
可世态炎凉并没有折断他挺拔的脊骨,反而如同利刃一般,快速剔除掉庸碌附累的皮囊,彰显出更为纯粹的内里,如玉如竹的气质变得越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