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为何他就活该跪着,对方就可以永远高高在上?
季温瑜自然不肯,冷冷地斜了那太监一眼,竟被太监狠狠抽了一耳光。
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强压着他的肩膀和后背,把他按倒在地,太监狗仗人势,唾沫横飞地教训起他,又指桑骂槐地说他不懂规矩,缺乏教养。
叁皇子眉眼不动地写完一整张字,这才叫停太监,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施舍给他,说道:“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你跟他费这么多口舌做甚?没得辱没了本王的身份。”
季温瑜心里清楚,今日这一出,并非冲着他来,而是叁皇子瞧太子殿下不顺眼,借着教训他给太子难堪。
可他们兄弟阋墙,为何要拿自己作筏子?
那年他才六岁,年幼气盛,梗着脖子和叁皇子理论,说自己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并不是甚么杂种,却被叁指宽的杀威棒重重拍在后背,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秋雨已经带了几分寒意,侍卫们像拖一条死狗一般把他拖出去扔在泥地里,棍棒雨点般落在身上,他趴在泥泞里,耳边是高高在上的同窗们幸灾乐祸的议论声,眼前不远处,是一双绣着螭龙的靴子。
直到被打去了半条命,太子殿下才收到消息,急急赶来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