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坐牢一般在库房里住了叁天,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季温瑜仍觉浑身无力。
不过,这状态比他油尽灯枯时的身体要好得多,他已经很满意。
多少帝王求长生而不可得,他却能够拥有死而复生、重新来过的机缘,实在是千古难遇之幸事。
季温瑜的衣襟里藏着一本记录了江南各府要员数年来行贿受贿的账册,证据确凿,足以将半边江山掀得翻天覆地,对宁王麾下最强大的一脉势力重新洗牌。
他还记得,前世里的这个时候,他虽然明面上依附于太子,背地里却一直不甘心,想要凭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丰功伟绩,让父皇看到他的存在。
因此,他潜伏江南半年之久,以命相博,又不顾虚弱的身体,披星戴月策马赶回长安,无比紧张地将账册献在父皇面前,期待能获得他的另眼相待,或者,哪怕只有一句夸奖也好。
可父皇神色冷淡地翻了两页,便将账册摔到他身上,厉声喝问:“孽子!你罗织这样的罪名,妄图攀诬璟儿,居心何在?”
原来,他的父皇早就瞎了眼,盲了心,刚愎自用,偏听偏信。
他被驱逐到殿外,在滴水成冰的寒冷天气里跪了整整六个时辰。
期间,品阶大小不等的官员往来穿梭,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