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足智多谋,运兵如神,怎么可能那般轻易中了蛮夷的奸计?咱们再使人打听打听,只要还没见着他的尸体,便不能贸贸然下定论。”
她扭头对丫鬟们使眼色,令她们收了泪水,扶谢知真回房休息,因着生怕姐姐做傻事,自己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谢知真怔怔地坐在床前,脑海里浮现出弟弟自幼时到长大成人的点点滴滴。
母亲过世时,他年纪还小,尚且不明白死亡的意义,懵懵懂懂地抱着她的腿大哭,鼻涕尽数糊在孝衣上。
那天夜里,她抱着他胖墩墩的身子,在中庭来来回回走了几十趟,直累得胳膊酸痛难忍,方才哄得他入睡。
他从娘胎里带了点儿病症,叁不五时发热,父亲不管不问,姨娘面慈心苦,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人身上。
她咬着牙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等夜里弟弟睡熟之后,还要挑亮油灯做些绣活,使丫鬟偷偷拿出府换钱,给他买些酸甜开胃的点心。
他黏人得厉害,烧得眼皮浮肿,但凡睁开眼看不到她便要哭闹,她那时候才多大,有时也觉心力交瘁,可他的小手牵上她的衣袖时,她又立时心软,亲自绞了帕子为他散热降温。
等弟弟长大了些,身子也调养得结实了许多,她正要松口气,新的麻烦又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