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微微发白,也不知道是被白雪映的,还是心情不佳。
盯着伏在地上的人看了许久,他涩然开口,问的竟是:“周先生,你在生朕的气么?”
批过那张奏折,他被心火激得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分,方才回过味儿来。
他本以为谢知方被战功和群臣的拥护冲昏了头脑,生出不臣之心,所图甚大。
以辞官之事拿捏他,不过是做做样子。
谢知方流了多少血,受了多少罪,方才爬到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他最清楚不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甘于平庸呢?
然而,面前这人竟干脆利索地坐进马车离开,为了避免朝臣与百姓挽留,刻意隐匿行迹,低调得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听说,就连衣物箱笼,都早早地收拾停当,将军府只留下几个老仆看门,一副再也不会回来的架势。
他为什么要走?
他不打算辅佐他了吗?
谢知方缓缓抬起头。
两道锐利的眼神透过鬼面的缝隙,看向至高无上的帝王。
他朗声问道:“陛下是在问周昱,还是在问谢知方?”
季温珹微皱眉头。
“你这是何意?”他有些不解,往台阶下走了两步,“周先生和谢知方,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