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身边的小厮永寿委实得用,待到去了金陵安置停当,我打算升他做管家,令他打点一应大事小情。”他忽然提起毫不相干的人。
季温珹却听得明白。
永寿——乃是他暗中安插过去的人。
谢知方做出这副表态,显然是早就知道永寿的来历,却坦坦荡荡地重用对方,借此消解他的疑心。
季温珹握紧带着余温的印信,一时间觉得面前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真的有人傻到这地步,为了心仪的女子,心甘情愿放弃苦心积累的一切吗?
值得吗?
看着谢知方黑白分明的眼睛,这些问题,他又问不出口。
谢知方知道,季温珹不会拒绝。
若是换在一个多月以前,他无论如何不会准自己辞官归隐。
无它,自己这些年做下无数脏事,手染无数鲜血,一手将他推到如今的高位,实在是太好用了。
只有利刃割破手掌,令他知道疼痛,为了自保,才有可能放手。
可这分寸太难把握,一旦过了界限,便会人头落地。
好在,谢知方有惊无险地达成目的。
季温珹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谢知方如释重负,笑吟吟地行了叁跪九叩之礼,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