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后宅之中,贵妇人们旁敲侧击地向谢知真打听驭夫之术,神色间充满好奇,谢知真猜到是昨日弟弟“负荆请罪”的那出好戏传了出去,又是替他尴尬又是觉得好笑,少不得编了几个诀窍敷衍众人。
待到落日熔金之时,微有醉意的谢知方接着姐姐,并不往家走,而是折道去了秦淮河畔,弃车登船,带她赏燕迷花底,鸦散柳阴。
残月渐渐升至中天,千余盏红彤彤的灯笼照亮河道,披红挂绿的花船与游人墨客所乘的画舫往来穿梭,络绎不绝,柔媚婉转的歌声顺着夜色传来,靡丽香软的脂粉气暗暗浮动,此间万种繁华气象扑面而来。
谢知真对迎面驶来的花船表露出几分小女儿的好奇心,一会儿问弟弟姑娘们会甚么曲子,一会儿又问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是否确有其事。
脸皮厚如城墙的谢知方竟然有些招架不住,耳根子烧得滚烫,对着她作揖告饶道:“姐姐快别羞臊我了,我当真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
难得看到弟弟这副模样,谢知真深觉有趣,并不肯善罢甘休。
谢知方被姐姐问得发急,竟探出双手呵她的痒,两个人滚倒在船舱中,玉冠也松了,头发也散了,衣裳也乱了,就连绣鞋都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