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商量着写满一张信笺,晾干封好,交由往长安复命的小厮。
此时,桌旁晾着的酸梅汤温度正好,谢知真指指白瓷碗,笑道:“你每年夏天都爱喝这个,这一回我往里面加了些薄荷汁子,尝尝味道如何?”
谢知方“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了半碗,没口子赞道:“比往日里多了些清凉气息,入口有回甘,滋味绵长,姐姐是不是还加了桂花?”
谢知真含笑点头:“井水里湃过,到底有些寒凉,不可多用。我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回趁我不留神连喝了叁四碗,又躺在凉簟上睡了个午觉,夜里便开始闹肚子,疼得满地打滚,吓得我跪在董姨娘门前求她去请郎中……”
眼看弟弟的脸色难看下来,她自悔失言,轻声道:“是我不好,没的提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甚么?”
谢知方摇了摇头,将她拥入怀中,道:“我知道姐姐为我吃过不少苦,累过不少心,到最后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对我而言,姐姐是长姐、是娘子,也是母亲、是恩人,我没甚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能为姐姐做牛做马,兼之在床上多卖些力气。”
饶是已经听他说过无数句荤话,谢知真还是俏脸发红,以玉手推了推他,道:“我不同你说了,后宅还有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