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整整一夜,屋顶上压着一层白色。
楚维琳一身绯红色蜀锦雪狐领大袄在这雪景里显得特别瞩目,在正门外下了车,她没带一个人,只揣着一个汤婆子进了常家大院。
从分家搬离了这座大院开始,这两年间她一步都没有踏进过这里,一切都只为了这一天。
此境,此景,是她熟悉的,却又陌生的。
从前,这个院子,这个时辰,婆子娘子站了半个天井听大太太赵氏训话。
从前,这个花园,这个天气,早有丫鬟扫去了一地的积雪。
从前,这个房间,这个门槛,一迈进来便有小丫鬟脆声声问安。
只可叹,都是从前了,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人气了,比那年分家之时更没有人气了。
楚维琳却是很满意这幅模样,她微微扬起了唇角,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流了多少泪,吃了多少苦,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楚维琳在松龄院外停下了脚步,她抬起头看着已经裂了缝歪歪扭扭挂在门上的匾额,笑意更浓了。
守在松龄院外的兵士拦住了她。
楚维琳取出一块腰牌,与一锭银子一道递到了士兵手中:“我来时与秦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