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放下手中绣绷,问宝莲道:“你说,大伯父在松龄院里跪着?”
宝莲重重点了点头:“爷、奶奶,千真万确的事情,娉依刚才就在松龄院里,亲眼瞧见了的。”
楚维琳和常郁昀交换了个眼神,吩咐道:“让娉依进来说。”
宝莲出去了,娉依很快就进来了,垂手道:“奴婢是去松龄院里找香玲的,就站在倒座房前说话,好端端的,突然就听见东稍间里瓷器碎了的声音,奴婢几个正奇怪呢,没一会儿大老爷就从里头出来了,下了台阶直直就跪下了,这样子,定然是大老爷惹了老祖宗生气了。一院子的人,哪个敢上去劝啊。奴婢见葛妈妈转身就出去了,大约是去了大太太那儿,奴婢就跑回来报信来了。”
娉依退出去之后,楚维琳抬眸去看常郁昀。
常郁昀坐在桌边,桌上烛光明亮,映得他面庞如玉,只是他的眉头锁着,添了几分凝重。
楚维琳轻声问他:“你怎么想?”
“稀罕事。”常郁昀道。
在常郁昀的记忆里,老祖宗没有哪回和常恒翰动过大肝火,更别提什么跪院子跪祠堂了,对于这个长子,老祖宗素来给足了体面。
常恒翰这个长子,一直很有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