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场面历历在目。那时环绕着她的大仇得报的感觉,如今却是半点体会不到了。
赵氏一族要怎么收场,那与她无关。但她不能在此刻让常府覆灭,她有丈夫、有孩子要守护。
于楚维琳如此。于常郁昀也是一样。
家破人亡的痛楚,没有人会愿意再品尝一遍。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前世事体,而是静静等着。
常郁昀的衣服是出府前刚刚换上的,上头有淡淡的皂角味与熏香味,熟悉的味道叫楚维琳渐渐安下心来,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平缓绵长。
楚维琳浅浅入睡。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前世一切的一切翻涌扑来,她梦见了秦大人,梦见了积雪无人清扫、寂寥一片的常府,她梦见了地牢里痛心疾首的常郁昀,她还梦见了一些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她梦见了砍头的法场,梦见了流放的脚印,那些陌生的场面让她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楚维琳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她又一次看到了死气沉沉的常府,一个身影,一个她辨不清男女的身影缓缓走入常府,如雪后那一日的她一般,审视着空无一人的常府后院,而后,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