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依颔首谢过,回了屋里,呆呆坐着发怔。
水茯进来关上了门,见她出神,劝解道:“不是只我一人信不过他……”
娉依闻声抬头,幽幽道:“我孤身一人,其实挺羡慕有爹娘兄弟的人的。我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多了,事儿就多了,可偶尔还是会想,若我爹娘在,有多好。他一人来京城,一直记挂着给明州的父母寄银钱,我就想,我要也有个地方能让我捎银子回去……”
娉依越说越难过,掩面呜呜哭了起来。
水茯陪她坐下,却是不知道怎么劝解。
说家人的好,从她嘴里说出来,连自个儿都不信,可要说家人不好,还是一个人好,会更叫娉依难过。
娉依哭了一盏茶的工夫,慢慢静了下来,哑声道:“奶奶说了我才知道,明州那儿不仅仅有他的父母,还有妻女,这是在诓我骗我,我要是稀里糊涂地叫他算计去……不如做姑子去!”
水茯蹭得站了起来,怒道:“他竟是有妻儿的?这个大骗子,我要是遇见她,我定要收拾他!”
哭出来了,娉依的情绪舒坦了些,好好与水茯说了会儿来龙去脉,道:“这几日我会去清兰园里问一问妈妈们,过几日当面质问他时也能说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