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天比京城来得晚,到了这十一月下旬,风吹在面上已经有些刺痛了。
如楚维琳说的,这一日傍晚时,天色愈发阴沉,云层压得低低的,掌灯都比平日里早了两刻钟。
水茯去厨房里取食盒,刚一出屋子,就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娉依从厢房那儿过来,一张圆脸也冻得红通通的:“这估摸着,半夜里就要落雪了吧?”
水茯搓了搓手:“可不是,都说这南方的雪和咱们北方的不一样,淅淅沥沥的,一点都不爽快,落在地上又湿又滑,爷这一路去明州,行车只怕不便。”
娉依颔首,瞥了一眼屋里的灯光,便让水茯先去厨房,自个儿进了中屋,在炭火前去了去身上寒气,这才往东次间里去。
楚维琳逗着霖哥儿耍玩,娉依垂手立了,道:“奶奶前回问起的施粥的事体,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
楚维琳闻言,把儿子交给方妈妈带,认真听娉依回话。
腊八施粥,是在京城里就养成的习惯,做善事积功德,又顺应了习俗,沾些喜气。
只是楚维琳头一回在金州过腊月,不晓得这儿的规矩,便使娉依去打听打听。
金州城里,乡绅们是不施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