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爬将起来,桌上不见了兔毫,不见了天青——咬牙:撇下不过十二岁的徒儿,自畏罪潜逃,不留一文盘缠,还道“早早还乡”,却不怕他成饿殍冻馁!
小蛇跟随庸医这许多年,岂是省油的灯,不成干等主人家寻上来押去吃官司?自是收拾了行当,且一不做二不休,将走那青玉笔架,青玉枕——权做诊金,到眉州换些盘缠。
且说小蛇一十二岁小儿,独自一人要由川返闽,却也不易。怕遭盗劫,只是拣驿道大路走。不敢贪路,一过申时便打尖。到得岷江边,乘舟而下,由岷入江,直到云安军,换了舟,再下夷陵。
饶是春汛勃发,这一路舟船也叫他劳顿不堪。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那妇人归来。解观察面色稍转红润,小蛇望着那大敞的房门,不由暗骂自家糊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小蛇曳过书箱,负在身后,便发步欲出房门。
“小兄弟何处去?”解观察在身后道。
“去处去。”小蛇暗道,你便能奈我何,只怕下盘经络仍未通,干眼看我大摇大摆行去。
“解某劝小兄弟一句,要留得性命在,切勿轻举妄动。”解观察道。
“解观察好心歹意小子自省得。你莫不是和那娘子一般心思,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