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道:“徒儿只忆得初见师父,乃是到得杨家半年后。”
杨蝶掩道:“你教他下了忘忧散,三日三夜昏睡,我初见你时,你只在睡,觉时再忆不得前事。”
小蛇仰面看那庸医,只见他神色微黯,寻常时候,这人素来面皮似铜铸铁浇,见追得十分狼狈,亦是嬉笑自若,几曾见他有甚黯然颜色?小蛇心内忐忑,迟疑问道:“师父口中言道那‘他’,敢是柳官人?”
杨蝶掩笑道:“你却唤他柳官人。我爹道你却是他收的义子。 ”
小蛇看他师父,笑归笑,黯然之色却半分不改,便道:“师父,倘徒儿不曾记错,爹爹与师父样貌一般无二。”
杨蝶掩道:“重湖却是长我一个时辰表兄。我姑姑与我爹相貌极似,故而我二人极似。他自小养在我家,不曾作外人见看。”
小蛇忽忆起柳官人言笑,道:“爹爹说,他家有个人人,自小爱弄些虫儿蛇儿,便是师父?”
杨蝶掩听得此言,欲语还休,半晌却低声问:“他真个恁的说?”
小蛇颔首,道:“确是恁的说。还道,十岁那年冬自溪边拾回一尾冻透的青蛇,甚是怜念,怀揣着暖他,因他自溪边来,便唤他溪蛇。故而唤我作溪蛇,道那人定然欢喜。”
杨蝶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