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要下床倒茶。
桌案边坐了个人,洗得发白的青衣,斗笠摘下来放在一边,露出张其貌不扬的脸,正闭目养神,单手撑着脸颊,仿佛睡着了。
苏锦一皱眉,立时想起他就是方才在大堂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他记得有什么记忆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像镜水花月一般抓不住。
他坐到那人对面,刚要抬手倒茶,那人仿佛压根没睡般睁了眼。
眼镜极亮,仿佛从未被这俗世玷污一般,澄澈清明,让人见之不忘。苏锦心道,他定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一时半会儿无法忆起。
那青衣人突兀开口道:“方才你好似突然经脉逆行,自身无法压制险些被反噬,我帮你压下去了。小二说你房间在此处,我便送你上来——朱雀帮那二人已经走了。”
苏锦垂眼道:“多谢,恩人如何称呼?”
那青衣人道:“我姓杨,单名青。阁下可是阳明洞天的弟子?”
闻言,苏锦立时下意识地护住了胸口,隔着衣物发现那白绢还在,情不自禁地点点头,见杨青毫不意外的表情,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衣人道:“猜的。朱雀帮谈论天下大事,你却沉默无比,一涉及到阳明洞天——纵使整个江湖都知道——你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