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沉闷。
只见葵卷起两个裤腿,那里竟露出两节长长的钢铁支架,他已没有了双腿,全靠义肢支撑着。
“我从铁轨死里逃生,代价是失去双腿。本想就这样去死,可还是太便宜你了。”
他又撂开袖管,那里遍布无数个细小针孔,皮肤狰狞而脆弱,看似男人的体格,在衣服的遮盖下竟是那么羸弱。
“你知道雄激素打在身体里的感觉吗?像万蚁噬心,从你身上每一层皮肤爬过。像一头公羊被屠宰者剁去生殖器,像一只母鹿活生生被挖去子宫,失去生育的机会。”
“这么多年,我变成另一个人,在面具下生活。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他看着她,“他”本该是“她”。那个曾被他人格另一面,囚禁凌辱的女人,一个被他销毁人生的人。是一段他极端抗拒的回忆,甚至抗拒到每日催眠自己,就如从未发生过一样。
他不想承认,可它还是来了,不曾放过他。
嵇相宇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她道:“我……对不起你。曾经的事……我会补偿。”
接着,他掏出身上的银行卡,递到她面前:“这里有两千万,不够再跟我说。”
清原葵绕开他的手,来到他的身边,那张诡异的脸便无限靠近他。嵇相宇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