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是何时,更不知下次攻城时,这座城自己还守不守得住。
“应该派个人出城啊……”李素喃喃道:“死了,也该给家里人报个信,将来下了地府,也好教老爹给我多烧点纸钱,不然我没本钱做生意啊……”
蒋权沉默片刻,黯然一叹:“我就不必报信了,离开长安时给爹娘磕过头。那时我已知西州不太平,跟爹娘说过,若我没回来,便是死了,幸好家中尚有两位兄长,也好替我尽了孝道。我已无憾。”
李素笑得酸楚:“你有两位兄长,我可是家里一根独苗,如果我爹年轻时也像现在这般老实,没在外面欠过风流债生个私生子什么的,今生怕是没人给他送终了……”
蒋权神情布满了愧疚:“李别驾,是末将拖累了你,当初若不是末将执意留下守城,恐怕你也不会回来,其实我也知道。这座城终究是守不住的,可是,守不住仍要守下去,我只是粗鄙武夫,懂的大道理不多,只知为大唐守土抗敌是武将的本分,守不守得住与本分并无干系,城是大唐的城。人是大唐的人,既然在这座城里。守不守得住都要守下去,至死方休……”
李素苦笑:“是啊,至死方休,你还真是说话算话,守城五千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个个都是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