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搁着一张羊皮地图,地图上用朱砂笔勾勒出一条条进军的线路,各自指向不同的方向。
薛仁贵冲进来时,李素头都没抬,仍只是盯着地图发呆。
“公爷,您必须劝谏陛下,不能往南方去,我王师会有大祸临头!”
李素面色阴郁地叹了口气,抬头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祸从何来?”
薛仁贵滞了一下,道:“祸起自安市城。”
“为何?”
“安市城主杨万春是高句丽国的当世枭雄,麾下拥兵十二万,皆是骁勇善战之士,当年高句丽莫离支泉盖苏文弑君篡权,国中诸侯皆敢怒不敢言,唯独杨万春凛然不惧,公然宣称不服宣调,泉盖苏文深恨之,遂倾举国之兵攻伐安市城,却数月而不能克,最后只能悻然撤兵,从此默许杨万春世代永镇安市城……”
薛仁贵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焦急地道:“如此枭雄人物,当审时度势之后方可谋之,岂可轻率出兵攻打?我军劳师以远,杨万春则以逸待劳,疲惫之师岂能轻易攻克安市城?必然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围城之战,平白耽误战机,更何况,我王师二十多万兵马全数围困安市城,无疑给了泉盖苏文喘息之机,咱们攻打安市城时,泉盖苏文正好可以从容调拨兵马,向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