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一定能听见。可他正在喝酒,不是浇愁,而是取乐。
顾云听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叶临潇,后者气定神闲,稳坐流言蜚语之中,却没有一丝不自在。
那么多公子王孙,能与对面这人相提并论的,怕也只有主座上的太子楚江宸一人而已。
“你又怎知他不是下一个秦异人?”
顾云听戏谑地道。
能与未来帝王相抗衡的人尤其会是池中之物?
“我是好心才提醒你,你不信就算了。”傅湘儿冷笑道,“你既然这么看得起他,那你去嫁,也省得京城里这么多姐妹们整日提心吊胆的。”
顾云听笑了笑,不置可否。
高台上太子说了些客套的话,命侍者将装有主题的诗匣送到每位赴宴者手中。
“梅骨?这题立意好!”
座中立刻有人捧场,众人或是喜欢这个命题,又或者是喜欢讨好太子,都纷纷附和称赞起来。
想来这观梅诗宴也不止办了一年,怎么今年还在写“骨”?
“你们前些年都是什么题?”顾云听轻声问。
“去年是‘梅花色’,前年是‘问梅’,再有是‘寻梅’之类,我也记不太清了。”傅湘儿道,“反正都是给顾月轻作陪衬,谁会真的在乎自己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