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言清了清嗓子,拿起那张偏硬质的冷色纸笺,大声棒读:“经霜捧出千重雪,却将……”
他的音量自第一个字开始就一路下滑,“却将”之后的字索性全被湮没进了风声里,斜飞入鬓的浓眉拧在一起,像是不认识后面的字一般。
在场的大多都知道顾川言是太子府的常客,也畏惧他的为人,所以反倒住了口不敢多言。
顾川言收敛了笑意,深深地望了顾云听一眼,神色隐隐有些凝重。
“怎么了?”
太子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氛围,站在不远处出言询问。
人群很快自觉地分两边让出了一条小道,太子走过来,目光落在了素笺上,旋即面露赞赏之色,“好字!如惊鸿,若游龙,铁画银钩,极尽风流!”
“字是难得,不过诗却不是这样写的,”顾川言摇了摇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顾云听道,“让大哥来教你!”
“……”
不必了。
“你自己都写不出来,拿什么教我?要教,也该是请二姐姐教。”顾云听扯着嘴皮子做了个笑的表情,可笑着笑着,又像是忽然觉得纳闷,怪道,“哎,怎么不见二姐姐?我出门时还见到她了,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
她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