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进宫,可马车却现在俯仰阁门外停了下来。那坐在车夫身边的婢女请示过楚凌霜后,下车进了酒楼。
“昨日我与你从俯仰阁回去,忘了给母后带玲珑牡丹鲊,被她抓着好一顿数落。”楚凌霜苦笑着埋怨,“若是这趟出来再忘了,只怕我要当场血溅三尺。”
“要是她知道你这么说,才是真的让你血溅三尺,”顾云听幽幽地道,“不过这种点心,让御膳房做岂不是更好么?”
“你不明白,她也不是只不过是喜欢差遣我出来跑腿罢了!”
顾云听是不大明白,她生来“刑克六亲,父母缘薄”嘛。
正值晴天白日,积雪将融未融,各色商铺前有小厮扫雪,街上行人络绎不绝。
顾云听稍稍掀了车旁的帷幔,从轩窗望出去,不远处的茶摊上有一个干瘦的老叟,在一张木桌上令搭了竹椅,手里虚摇着一把空白扇面的崭新折扇,口中说得天花乱坠、唾沫横飞。
他周遭围拢了一群穿粗布麻衣的男女老少,皆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胡侃。
顾云听凝神听了半晌,才发觉他们口中的那位“京城头号女纨绔顾三娘”,正是她本人。
“只见这顾三娘手持一双短柄长刀,单枪匹马冲进了鸣雁寨,吓得那远山大王等人是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