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谎称禁军很快就会赶到,犯下欺君之罪,还望陛下宽恕。”
她话说得倒是真心诚意,然而话诚意却不诚。
欺君是为了救驾,救驾之功在前,祁帝哪儿还有什么怪罪她的道理?
难不成为了收这么一条命,连他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宽恕不宽恕的?”祁帝有气无力地道,“你是个忠心的好孩子……朕这么对长平伯府,你竟还能以德报怨……是朕狭隘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原本就是臣下该做的,并不敢心存怨怼。”顾云听垂眸,淡淡地道。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祁帝觉得可能是自己流的血太多,所以产生了什么幻觉。
似乎许多年前……
长平伯也曾这样,在众人都作鸟兽四散之时,孤身闯入敌阵,救了他一条性命。
当年是在军中,而今是在宫中。
当年是父亲,如今是女儿。
忠肝义胆,或许正是如此一脉相承。
偏他多疑多虑,处处觉得那顾秦不会屈居人下,必定别有用心。
“好孩子……”
祁帝沉默了许久,费力抬手搭上顾云听的手,艰难地轻轻拍了拍,合上双眼,闭目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