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舍来的,依附别人而活的是寄生花,生死都是旁人口中一句话的事,换了是你,你会心动么?哪怕是狗尾巴草,也比寄生花尊贵得多。”顾云听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背上,一手执杯盖剔着盏中悬浮的茶叶,轻笑着道。
她声音不重,一字一句却都叩在楚江宸心口上。
青年盯着顾云听,目光中有些晦朔不定,如深夜烛火明灭交错。
良久,楚江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笑了:“果然,母后看人一向很准。你……果然不是愿意被别人牵着走的人。”
他顿了顿,又问:“那么你待如何?别人给的不要,所以——是要抢么?”
“抢?”顾云听愣了一下,反倒笑出声来,清秀灵动的眉尾微微一挑,“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那么——有心的人。……抢是不愿意抢的,小恩小惠的就收着,要用命来报的大恩大德能不要就不要,所谓荣华富贵,于我而言实在也没多大用处。”
楚江宸长长地“哦”了一声,将信将疑:“想不到读书人那套清高,原来在你心里也有些分量?”
“这怎么说?对荣华富贵看得没有那么重,就是清高的读书人了么?”顾云听不以为然,“我可没有读书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如果到了要豁出性命刀口舔血去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