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楚江宸已经成了天子了。
无论是想赢的私心,还是君臣之礼,他都不该争这个黑子。
这第二个原因,大概也正是楚江宸一直没放手的理由。
他在试探。
他还是不放心。
……
也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执白可是后手,不怕太被动?”楚江宸唇边噙着笑,缓缓地问。
“先手也赢不了,还要琢磨怎么主导局面、怎么赢的事情,太累。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臣这种脑子,走一步看一步都勉强了,更别说自己想主意。”
“川言一向谦虚。”楚江宸淡淡一笑,按着黑棋罐的手往回一挪,同时将白棋罐推了过去。
盛着棋子的罐子在不算光滑的棋盘面上滑了一段距离,稳稳地落在顾川言掌中。
顾川言呲牙,笑道:“谦虚谈不上,有自知明而已。”
楚江宸笑而不语,抬手落子,气定神闲。
“不过说起出征之事,一直以来,还没有好好谢过陛下。”顾川言随手落子,甚至连棋盘都没正眼打量一眼,像极了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谢朕什么?”
“当初家父受伤,如果不是陛下在先帝面前求情,臣这一家老小,恐怕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