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远处远远走来的正是我的父亲。
我父亲的左手边自然是这处工程最大的投资方六爷,在六爷和我父亲周边团团簇簇着一大群大檐帽,他们拿着图纸拿着显示器在两人后边紧紧跟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解说着什么,一边还不时点头哈腰地陪着笑。
我自然是不敢上前去,就连我临时居住的那个宿舍,也是李开山瞒着众人偷偷给我觅的好去处,我远远地看着走过来的那个人,那曾是和我朝夕相处多年,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慈祥可爱又本分老实的父亲!这才短短的半年没见到他,他变了,变得让我心痛变得让我难过,他一定经历了他这个年纪不该经历的苦痛,哎!看着看着不禁眼泪流出来了。
他,他,他竟然胖了!
一辈子保持中等身材的父亲现在竟然有了啤酒肚;一辈子穿粗布衣褂的父亲,现在竟然西装革履,还穿着一双锃亮的鳄鱼皮鞋;一辈子不穿金戴银,赌天咒地说最恨穷人乍富小人得志的父亲,现在居然腕子上戴了块儿劳力士,腰间系了条爱马仕腰带。我亲爱的父亲啊!看看六爷做的“好事”吧!我亲爱的父亲啊!他把你摧残成什么样了!我亲爱的父亲啊!这种苦痛请让孩儿我替你分担一点儿吧!
我在内心挣扎着大叫着,自然,我这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