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没的房顶上,周围是茫茫黄水,飘浮着树叶子、房梁子、各种衣柜家具,还有几只黑狗在水里狗刨,眼神里都是悲哀。
我和圆通所在的地方,也就勉强够我们坐着。这时不远处划过来一艘船,船上是何庆友和一个小孩子。
小孩大概八九岁,一身红色的破烂衣服,可见出身穷人家。可是他很懂事,坐在船头说:“何哥,我爸爸妈妈到底在哪里啊?”
何庆友“嗯”了一声:“不远了,从这里出去就是。”
他们的船,来到我和圆通所在的不远处。可船上的人看不到我们。
何庆友手搭凉棚,左右看看,额头都是汗。
那小孩坐在那里,也四下张望着,嘴里说着:“何哥,是从这条路出去吗?”
何庆友扔下粗大的船桨,一步步走到那孩子身后。他脸色惨白如纸,呼吸特别急促。
何庆友从船底捡起一根粗粗的棒子,好像是铁锨或镐头的后把手,孩子还在说着,“何哥,我妈说过完这个冬天,我就可以上学啦,家里的羊都养大了,可以教学费。可是来了这场大水,一切又泡汤了,我真的好想去学校念书……”
一语未了,何庆友抄起棒子重重砸在孩子的脑袋上。
孩子“吭”都没吭一声,摔在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