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除了靠在墙面的男人,再无一人。
每到冬天,有人享受温暖,自然也有人得忍受严寒——顾即打小就明白这个道理,过了二十来年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他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现在他一想到回去后要面对凶神恶煞催交房租的房东,以及在阴暗房间里躺着苟延残喘的男人,心情就忍不住郁闷起来。
本来发了工资,应该是很开心的日子才对,顾即伸手摸向风衣口袋里不算厚的一叠现金,还没有捂热呢就要拱手让人了,他不满的做了个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动作,先是鼓了腮帮子,然后慢慢放气后上唇往外撅同时下唇往里缩的扁了下嘴。
再不想回去也由不得他,那个男人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父亲,总不能放任他死活不理吧,虽然曾经有几次撑不住的时候顾即真的有过不如一起死了算了的惊骇想法。
雪下得大了,有一些落在斑驳的楼梯上,楼梯是水泥胡乱砌的,有几块已经缺了角,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灯看路小心翼翼的踩在滑溜的楼梯上。
一道刺眼的光芒骤然打在他的眼睛上,顾即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果不其然看见夺命鬼一般的大汉房东只穿着一条裤衩从楼梯口的房间探出个头来——又是这样,他都不怕冷的吗?
不等房东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