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冲天的酒气包围着,像要溺毙在这肮脏的气息里。
男人从来不打他的致命处,他知道即使是自己的儿子,杀人也要偿命,所以他挑着顾即的弯在地上的抖动的背打,狠狠一脚一脚踢向顾即的四肢。
醉酒的人,是不会明白这些拳脚落在一个半大孩子身上的痛楚的,他只管发泄,没有人会来制止他——他只是在教训自己的儿子罢了。
老子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古训,人们一向愚昧的遵守着。
顾即哭得嗓子都哑了,浑身疼得像要散架,他前几天被甘小雨打,甘小雨到底是孩子,不敢出全力,即使留下淤青也是几天就能消散的事情。
可男人不同,上一次被打,顾即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每动一下都是锥心的疼。
他有时候想想,要不干脆被打死算了——可现在眼前竟然浮现了林景衡的脸,清冷到寡淡的一张脸,偶尔大方的给他一个笑容,他就能开心好久。
这个世界上是有人肯同他亲近的,他不能就这么死了,林景衡会伤心的,那样以后就没有人和林景衡一起回家。
他答应过林景衡,以后都要一起回家的。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林景衡竟然成为顾即心中唯一的一颗稻草,像是光,指引他前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