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毅君迈着疲惫老迈的脚步走到顾清许的面前,他拉住顾清许坐到沙发上。
他的指腹布满粗糙的厚茧。
顾清许眸光动了动,她想起,很小的时候,顾毅君握着她的手,教他学毛笔字。
那只手本该体面地拿笔写字的,可如今呢?
顾清许垂下了眸,她不敢看顾毅君,不敢看到他衰老的模样。
那里面沉淀的不是岁月,是顾清许对他的愧疚。
顾毅君拍了拍顾清许的手背,“清许。”他的嗓音微微沉了沉,“爸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句话像是击垮她构筑的那道坚强的防护墙的最后一锤,眼泪霎时从顾清许眼眶无声垂落。
一滴两滴...像是掉了线的珍珠。
一个晚上,她哭了两次,一次是真的委屈,一次是有人懂得了她的委屈。
她慌地抬起手背胡乱抹掉眼泪,故作镇定说,“爸,我没事。”
这个家,她最不想让顾毅君担心,因为她知道,顾毅君比她要承受得多,比她更委屈!
可是顾毅君从来都没有说过一个苦字累字,他总是像一座可靠的大山,吞没了所有的苦涩,让顾家每一个人都能依靠。
顾毅君也抬起手臂,帮她擦着眼角的泪水,温声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