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子把玩儿了十几年了,可别嫌轻啊!”
“岂敢岂敢!”唐毅拿出了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包起来,放进怀中,笑道:“我可要藏好了,要是别人知道这是衡山先生的东西,只怕要引来无数人哄抢啊。”
文征明很喜欢唐毅的率直,笑得脸上皱纹都开了。
“老夫的东西可不值得抢,现在人都抢券,抢粮食呢!”
老先生也提到了券,唐毅顿时来了精神,问道“衡山先生,您老也买了券吗?”
文征明笑着摇摇头,“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来日穿不穿。钱财对老夫连浮云都算不上了。老夫眼下不过是每天买些粮食蔬菜,够一家人吃得就成。闲下来写写字,侍弄花草,还养了两只小黄雀,哨起来好听着呢!”
老先生兴致勃勃,讲起了他的养鸟心得,滔滔不断。看得出来,文老先生风光过,也失落过,十次参加乡试落榜。在嘉靖二年,五十四岁的文征明被推荐为贡生,进入京城,又被选为翰林院最低级的待诏。四载宦游,老先生看透了官场,回到苏州隐居,几十年过去了,该放下的早就放下了。
言谈话语中,那份恬然潇洒,简直令人心驰神往。
唐毅自知一辈子也别想修到人家的境界,便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