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脚下生风,快速穿过一条条的胡同,唐毅坐在里面,紧紧握着拳头,努力保持着平静,作为所有人的主心骨,不能显出一点慌乱。
粗重的喘息声,告诉着唐毅情况有多么糟糕。
牛犊子一般的轿夫即便是抬着两个唐毅,跑起来也是轻而易举,会呼吸急促,是他们怕了,没错,虽然还没有人敢拦着三品大员的轿子,但是从四周不是冒出的一双双眼睛,却在提醒着他们,曾经让人不寒而栗的东厂,再度复活了!
其实说复活不正确,东厂一直没有死,他们只是换了一种生存方式,从地下爬到了地上。
饥饿的野狼最可怕,冬眠醒来的黑熊最残暴,但是野兽如何能和人相比,东厂现在就像是结束了冬眠,准备吞噬血肉的熊瞎子。
从嘉靖十八年算起,足足二十二年,东厂都匍匐在锦衣卫的脚下,漫长的寒冬,很多东厂老人都没有熬过来,就死掉了。活着的人也几乎都认命了,似乎接受了锦衣卫压在东厂之上的现实。
每到这个时候,就有那些头发发白,掉了牙齿的前辈告诉他们,东厂才是陛下真正的亲信,锦衣卫不过是因为一个人,才能爬到他们头上,等着吧,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人们不断给后辈